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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褚冥漾的肚子沒出息地發出飢餓的抗議,他們才相繼進了浴室清理、穿上外出服去餐廳吃飯。
褚冥漾在考取白袍之後就離開了廚房,不過有時間還是會回去看看主廚,比如現在,他這幾天都沒有任務,時間充裕得很,而大方的主廚也從來不吝嗇給他一些特別招待。
兩人享用了超級豐盛的早午餐後,褚冥漾便留在了廚房幫忙,冰炎安靜地坐在廚房的角落裡看書,偶爾也會幫褚冥漾端盤子之類的雜務。
堂堂黑袍淪為廚房打雜的,但看冰炎的樣子,倒是不覺得如何。
於是他們在廚房待了一個下午,又打包了晚餐回黑館吃。
冰炎不是沒發現褚冥漾在偷笑,但他覺得沒關係,他有時間,陪陪褚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在那之後,冰炎好像在研究什麼,就一直待在黑館裡。
褚冥漾沒有耽誤冰炎的公事,自己找事做,連著幾日都跑去廚房幫忙,順便蹭點心,然後再帶著點心回黑館與冰炎分享。
但褚冥漾還是覺得很奇怪,他沒任務也就算了,為什麼冰炎也沒有?明明看起來冰炎就很忙啊?
「我跟夏接了個長期任務,出發跟歸來時間都未定,我這幾天都在研究情報班傳來的資訊。」冰炎這個任務是和褚冥漾在一起之前接的,剛確認關係的兩個人雖然在褚冥漾的強烈抗議下暫時沒有公開,但冰炎畢竟等待了三年,會想多與褚冥漾相處是很正常的。
「是這樣啊。」褚冥漾神色自若,看起來沒有絲毫不捨的樣子引起了男友的不爽,慘遭對方狠狠地掐住臉頰,這點疼痛雖然不算什麼,但他顯然沒搞懂冰炎生氣的原因:「為什麼捏我?」
「看你不爽。」冰炎鬆開了小男友的臉頰,兩個紅色的指印留在對方白皙的臉頰上,看著褚冥漾眼帶無辜望著自己,心底有氣,於是伸手拍了拍對方的頭:「自己想。」
褚冥漾原地思考了許久,才勉強判斷出對方生氣的理由,他從來沒有哄過人,無措地抓了抓頭,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時候是怎麼被家人哄的,歪著頭遲疑地朝著冰炎張開雙手:「抱抱?」
空氣凝結了數十秒,正當褚冥漾尷尬地要收回手臂的時候,冰炎猝不及防地將他拉進了懷裡,臉部直接撞上對方堅硬的胸膛,儘管經過抗打訓練,褚冥漾仍舊被撞出了淚意,他輕輕拍著對方的背,溫聲道:「任務都已經接了,不能不去吧?除非你要讓我跟著去……」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感覺到頭頂灼熱的視線,他小心翼翼地探出精神細絲,像是從殼裡探出觸角的小蝸牛,又慫又萌。
冰炎低頭望著他,「你想去?」
明明就是你想讓我去!為什麼要反問我?扭曲事實這樣真的好嗎學長!褚冥漾覺得自己被打敗了,他埋在冰炎的懷裡蹭了蹭,毫不客氣地將撞出的眼淚蹭掉,「你確定我能跟?」
冰炎沉默了,這次的長期任務不止他與夏碎,而是一整個團體,這類的任務通常都比較危險,就算可以,他其實也不希望褚冥漾去。
「對吧?」褚冥漾的精神細絲安撫似地蹭了蹭冰炎的臉頰,被對方的精神細絲纏住,傳遞過來的情緒讓他有些發笑:「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即將分別的關係,褚冥漾除了不捨外還帶了一點焦慮,冰炎還以為這人終於比較坦率了,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
褚冥漾很快甩去心中的不安,他可沒忘記冰炎剛才還在生氣,幾乎是憑藉本能地回抱住冰炎的腰,他低聲呢喃,也不知是在說給自己還是冰炎聽:「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冰炎不明白褚冥漾在不安什麼,但他還是一邊替對方梳理有些紊亂的精神力,一邊低聲回答:「當然會,在想什麼?笨蛋。」
「叩叩叩。」窗戶突然被人敲了敲,褚冥漾瞬間嚇到從冰炎懷裡彈出來,站到距離冰炎有好幾步遠的地方做賊似地看向窗戶。
夏碎在窗外朝兩人微笑揮手。
冰炎眼角抽了下,走到窗邊將窗戶鎖打開,夏碎便自動打開窗戶爬了進來。
「你又幹嘛?」冰炎看著一臉假笑的搭檔,瞇了瞇眼。
「我來關心一下失聯多天的搭檔。」夏碎眨眨眼睛,看向已經朝著門口縮去的褚冥漾,開口:「看來是情有可原啊。」
「……有事就說。」明知道褚臉皮薄還逗他,冰炎冷冷瞟了一眼自家腹黑搭檔。
「千冬歲失聯了半個月,他是我們這次任務的先遣情報班。」夏碎這才開始說正事,聽到關鍵字的褚冥漾悄悄張開五感偷聽,「我們恐怕要提早出發,這次任務的主要權限在你那裡,只能由你當媒介,所以我只好當一回棒打鴛鴦的惡人了。」夏碎的語氣雖然依舊平和,但褚冥漾卻察覺到了對方心底的浮躁與擔憂。
「嗯。」冰炎走到衣櫃將早就收拾好的行囊裝進空間裡,「現在就走?」
「……以私人立場的話我希望現在就能走,但我得尊重你的意見。」紫金色的眼望向門邊的褚冥漾,「不好好道個別?」
「你們不用在意我,千冬歲的安危比較重要。」褚冥漾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反手取出一顆水晶,將他因封印而變得十分淺薄的術力注入其中:「你們『都一定要平安』回來。」張手時,那顆水晶則碎散成沙,強烈的光束化作一隻白鷹沖向窗外。
褚冥漾被這個狀況嚇到了,冰炎還好,夏碎則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冰炎,又看了眼褚冥漾,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淡定。
「……什麼情況?」褚冥漾傻楞楞地問,冰炎則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封印開始鬆動了。」
「什麼?」褚冥漾疑惑地看向冰炎,後者解釋道:「你姊姊下的封印應該是階段型的,隨你實力增長會逐漸解除,如果你不思進取,就永遠會是個普通人。」
褚冥漾恍然大悟,所以那時候玥姊才會跟自己說……她希望自己自由自在?
如果他想就此當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那他就一直平庸下去就好。
但若他想要變回哨兵,他就得努力成長,才能取回自己的力量。
冰炎換上袍服,戴上手套,伸手揉了揉褚冥漾的頭頂,「等我回來。」
褚冥漾看著對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怔然地點頭,卻不知心底的憂慮是從何而來。
夏碎拿出水晶在地上描繪陣法,最後割開手掌,灑上了自己的血。
陣法流轉間,兩人的身影逐漸模糊,隨著紫金色符文消失在眼前。
這是利用血緣關係直接去找千冬歲了嗎……
褚冥漾覺得這真的很方便,尤其在家人遇難的時候……
等等,如果夏碎學長可以用血來傳送到千冬歲那裡,為什麼他不可以用血傳送到玥姊那裡?
墨色瞳眸裡的光芒一閃而逝,很快又黯淡了下來。
但是……他現在……是否仍是拖後腿的存在呢?
褚冥漾嘆了口氣,他現在要是敢用傳送陣去找褚冥玥,肯定被對方罵個狗血淋頭,雖然很不甘心,但他還是知道自己的實力在哪裡的。
只希望姊姊跟表哥還有學長們和千冬歲他們都可以平平安安地回來。
以他的真名為祝禱,以他的血脈為祈求,沒有人會傷亡,他們將會凱旋歸來。
黑影在他的身邊浮動,與水藍色相融成一顆暗色的能量球,稍早前衝出窗外的白鷹不知何時停在了窗台上,牠抬頭、張喙,那顆能量球便被牠吸了過去一口吞下。
牠發出了一聲嗥叫,張開雙翼,向遠處飛去。
褚冥漾茫然地看著白鷹離去,還來不及思考,便覺得頭痛欲裂,這是精神力透支的表徵。
他搖搖晃晃地趴在了冰炎的床上,隱約看見黑暗從未關妥的窗戶像是藤蔓般攀伸了進來,而後周身被黑暗籠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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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馬上把學長踢去出任務是因為怕他又搶我方向盤。
不可以,我要死了(虛弱)
學長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亂來。
幫漾漾點個蠟燭(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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