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流轉後,他們回到了大殿裡,殊那律恩坐在王座上喝著茶,看到他倆回來,微微挑起眉頭,似乎有些訝異兩人這麼快就折返,褚冥漾此時才發現一件事情──「你們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你會不會太遲鈍了?」颯彌亞挑起眉,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褚冥漾沉默了,他總不能說他一看到颯彌亞就自動無視了身邊的所有人,彷彿這個人就是他所有的焦點,聚光燈全部都打在他身上,誰會注意到別人……是說,聚光燈是什麼?他的表情有一瞬的茫然。
「又在亂想什麼?」完全猜到對方又在進行所謂的腦內運動,颯彌亞打斷了他的思考,「談正事的時候可以不要腦殘嗎?」
本應該聽不懂的詞語,他卻完全能理解,於是他受教地點點頭,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黑王身上:「那麼,您找我有什麼事?」下意識地使用了敬語,畢竟對方在獄界權尊勢重,可不是他一個小小鬼王能比擬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殊那律恩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是依循你從前的願望──」話說到一半,他阻止了一旁正欲說話的半精靈,紅眸微瞇:「亞,你該去好好睡一覺了,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說完,他揮手,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饒是強大的精靈王也抵抗不得,黑色的移送陣法在他腳底下發動,準確地將人傳送走。
褚冥漾不明白黑王將颯彌亞傳送走的意義,他眨了眨眼睛:「他不能聽嗎?」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我只是來兌現承諾。」黑王揚起唇角,「你想取回過去的記憶嗎?」
不知道為何褚冥漾從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像是長輩對待小輩般溫和的神情。
「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麼不?」褚冥漾不是很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說話喜歡拐彎抹角,「我從這個世界醒來之後就一直在追尋著過往的記憶,而您跟……亞,似乎認識過去的我?」
「每個種族扭曲成鬼族都是有原因的,大部分是感染,只有小部分是自願,那些記憶或許會令你痛苦不堪,你真的願意嗎?」黑王的話似乎別有深意,他看著本有些迷茫的無王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微微一抬手:「深,把那個給他。」
黑色短髮的男子自黑王身後走出,將一個銀色的小盒子遞給他。
褚冥漾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顆指甲大小的深藍色球狀水晶,「這裡封存著你的部分記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靠你自己想起來,但鑰匙只有失去記憶前的你才知道在哪裡。」他聽見黑王這麼說著,冷淡的聲音增添了些許溫度:「他……等了你很久。」
褚冥漾瞬間明白他是在說颯彌亞,他費解地抓了抓頭,伸手抓出那顆水晶,輕輕捏碎,一道深藍色的光束隨之竄進他的眉間。
轉瞬之間,他看到了許多畫面。
他看到了他夢境裡的人、看到了他們親吻、擁抱,他看到他們爭吵,而後他決絕地轉身離去,不顧身後半精靈的呼喚,直至最後,他看到了他的死亡。
「我希……希望……你……」他的唇角溢出腥紅色的液體,夾雜著黑紅色的血塊,他的喉頭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於是他只好在心裡祝禱,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希望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永不被黑色力量侵襲,他將平安且一世無憂。」
陷入黑暗前,他只依稀記得那雙手的溫度和對方落淚的模樣,他聽得見那人喚他:「褚──」
他想起來了,他是褚冥漾。
颯彌亞是他的學長、他曾經的代導人,也是他仰慕之人。
然而他遺失了這些記憶。
即便扭曲成鬼族,他怎麼就能忘記?他怎麼捨得遺忘他所愛的人?
然而,模糊的記憶片段宛如細碎的光影,即便伸出手想捕捉,卻是徒勞無功。
最後,他看見了另一段記憶,很顯然不是來自於他的,而是黑王的。
他看見黑髮黑眸的自己站在黑王面前,如同夜色般的眼眸裡寫滿堅定,「請相信我,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是最初的那個褚冥漾。」畫面中的青年笑得溫潤,「即便扭曲。」
他聽見黑王的聲音,平淡而沉穩:「若你做好決定了,我也不便阻攔。」
黑王在他的靈魂裡下了咒縛,即便身死,他也不會前往冥府,他會被黑暗侵蝕,在無邊的痛苦之中扭曲,他有可能遺失過往的自己,再也無法尋回。
可是他捨不得啊,捨不得他的學長一個人。
他的生命那麼漫長,他怎麼捨得讓他一個人孤獨地回到主神懷抱?
他的記憶殘缺、靈魂殘破,但篆刻在心裡的語言未曾改變。
他的心告訴他,即便扭曲,墮落成令白色種族不齒的鬼族,那又如何?
儘管時間流逝、萬物更迭,他仍舊是最初的那個褚冥漾。
他曾是妖師,心即言、言即咒,他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人曾告訴他──
「如果心能說話,那便是咒語般的言。」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黑王默默將一包熟悉的面紙遞給他。
這不是剛剛學長給他的面紙嗎?為什麼跑到黑王的手裡了?
他接過那包面紙,收拾了一下自己慘不忍睹的臉,他按住心口,感受到血液重新開始在身體內流淌,即便體溫仍是冰冷的,也有種自己仍活著的錯覺。
因為遇到了學長,他的心臟才得以重新跳動,既然學長對他這麼重要,取回記憶的鎖鑰,或許只會在學長身上。
「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我讓人帶你去亞的房間,也許你們多相處,記憶會恢復得更快一些。」殊那律恩揮揮手,接著站起身朝著後殿走去。
褚冥漾跟著一個感覺有些熟悉的紅髮鬼族來到了大殿深處的一個房間。
他向領路的鬼族道謝,對方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看著對方消失在門板後方,他才轉過頭,看向房間內部,整個房間布置得十分精緻,各式各樣的精靈工藝品琳瑯滿目,擺滿了房間的每一處。
颯彌亞便躺在房間深處的床舖上,銀白色的精靈傳統服飾整齊地穿戴在身上,他的眉頭微蹙,看來睡得並不是很安穩,顯然是被強制進入睡眠,而且這個眠咒還下得十分穩固,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意識完全掙脫不了。
鑰匙……如果真的在學長身上的話,他該怎麼拿呢?
既然他們是戀人的話,說不定多一些親密舉動就可以想起來?
褚冥漾望著對方的睡顏,低下頭輕輕地在對方的唇瓣上啄了下,感受到對方的溫熱,他卻也知道是自己太過冰冷,畢竟他沒有體溫,但是他可以施咒讓自己溫暖起來。
心念一動,黑色的微光閃過,他將體溫調節到與對方相當的程度,才又俯身親吻對方,他學著對方親吻他的方式,撬開對方的齒列,去纏弄他的舌頭。
他的腦海中跑過一些模糊的畫面,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自己的本能正在渴求著什麼。
他渴望對方的溫度,渴望對方的擁抱……但是他不想傷害到對方,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袍。
他不會脫精靈族的傳統服飾,他困擾地皺起眉頭,突然間他的腦海浮現出他替對方穿衣服的畫面,因為動作笨拙、穿得亂七八糟,還被人嘲笑,他惱怒地要他自己重穿,對方卻輕輕鬆鬆地將身上的袍飾解開,褪下了衣物,慢條斯理地教他應該怎麼穿。
他循著記憶裡的穿衣方式嘗試著反向操作,成功地褪去了對方身上的衣服。
床上的半精靈依舊陷在眠咒之中,他輕喚了兩聲,確認對方毫無反應後才大著膽子褪下了那人的長褲,又一鼓作氣地拉下了內褲。
沉睡的性器蟄伏在銀色的毛髮之下,褚冥漾未作他想便低下頭,毫無芥蒂地舔了下對方的龜頭,而後舔過莖身,受到刺激的性器彷彿甦醒般膨脹、充血,有點被尺寸嚇到的褚冥漾怯生生地試著含住了膨脹成蕈狀的前端,舌葉摩擦著敏感的冠狀,舌尖掃過頂端的鈴口,他聽見對方溢出了一聲悶哼,嚇得抬頭去看,卻見對方雖然緊蹙著眉頭,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他徹底放下了懸起的心,專心地含弄起對方的性器,他可以聽見對方的喘息與難耐的悶哼,他一邊套弄著自己早就起了反應的陰莖,一邊試著將對方吞得更深。
鬼族對於這方面的神經沒有一般人類那麼敏銳,嘔吐反應沒那麼明顯,因而可以將對方含得極深,只是生理性淚水還是從眼眶滑落,鼻間充盈著屬於對方的氣味,這令他更加興奮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室內只聽得到他含舔時發出的、充滿情色的水嘖聲,直到他感覺到對方的性器在他的嘴裡微微顫動、接近臨界點時,他才吐出被自己口水沾得晶亮的肉棒,跨坐在對方的肚腹上,撐起身體,試圖將對方吞進後穴裡,可他只顧著做對方的前戲,完全忽略了自己,不論他如何努力,就是進不去,他懊惱地從對方身上爬了下來,舔濕了自己的手指,跪趴在床邊去擴張自己的後穴。
好不容易將緊澀的後穴拓開了一些,他喘了口氣,爬回對方身上,萬分艱難地嘗試了半天也只塞了個頭進去,他對痛覺並不那麼敏感,甚至對於鬼族而言,疼痛更能激起性慾。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往下坐,形狀飽滿的龜頭撐開了他的腸壁,細微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雖然極為淡薄,但對於血腥味十分敏感的鬼王還是察覺到了,他絲毫不在意,再微微一使力,對方便進到了最深處,腸壁無法抵抗硬挺的性器入侵,只能無力地纏絞著。
褚冥漾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似痛苦又帶歡愉的呻吟,碩大堅韌的肉刃埋在他柔軟脆弱的內裡,讓他有一種被這個人破開的錯覺。
他是背對著颯彌亞的,因為他不敢去看那人的臉,可他又忍不住去想,如果對方是醒著的話,會怎樣擁抱他,又會怎樣進入他……
就當他好不容易決定繼續下一步,才剛微微抬起了下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緊緊扣住,臀部也被人狠狠地拍了兩下,力道之大令他忍不住哼了聲,他聽見那人沙啞的、充滿情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膽子有這麼大。」那人哼笑了聲,掐住他的腰不讓他逃脫,腰身一使力,他便坐了起來,將褚冥漾像是抱小孩似地圈在了雙臂間。
他的雙腿被迫曲起蜷在自己的胸前,被身後人的雙臂緊緊圈住,雙手只能攀在對方的手臂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後穴上,粗大的性器深深楔入,令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叫。
「自己送上門來?」颯彌亞輕輕地嚙咬著對方的耳廓,聲音低沉而性感,紅眸裡沉澱成一片暗色,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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