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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熾紅背後隱藏著多少陰霾,
想撫平傷痛,卻又難以觸碰,
我們的距離是天與地,
為何命運要安排我倆相遇?
──冀戀‧第二夢曲。
我回到鬼族咖啡廳,向老闆點了幾款我喜愛的蛋糕和一杯熱可可,我拉開椅子坐下,遙望著落地玻璃窗外的景色。
車水馬龍的街道,喧囂的城市;卻讓人們留連不去,一再駐足。
大大的廣告看板仍矗立在高高的大樓上,連在咖啡廳內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心能說話,那便是咒語般的言……」不自覺地,我跟著看板上的字唸了出來。
因雙眼注視著窗外,我並沒有發現,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我從小戴在頸子上的水藍色細紋寶石微微地發出了光亮。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冰炎那雙銳利如鷹的紅瞳背後,似乎隱藏了什麼陰霾……
但他隱藏得很好,更多流露出的情緒是堅強。
我脖子上掛著的這顆水藍色細紋寶石,我忘了是怎麼拿到的,只依稀記得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一個黑色長髮的哥哥送我的,後來我把他鑲成項鍊,掛在頸子上。
雖然它看起來很貴,賣掉或許會值很多錢,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賣它,總覺得對它、有很深很深的聯繫感。
一名有著火紅長髮,面容姣好的女服務生替我送上了我方才點的蛋糕,正當我輕啜了一口熱可可,滿足地吁出一口氣、然後拿起叉子打算好好享用時,咖啡廳的玻璃門被粗魯的推開,門上的鈴也因此發出了極為急促響亮的聲音。
隨著門被打開,走進來的竟是方才才和我道別的冰炎和夏碎先生。
冰炎左右看了下,把熾紅目光定在我身上,朝我直直的走過來。
天啊,這一看就是針對我的嘛!
難不成我剛才訪問遲到,他現在要殺人滅口嗎!?
「褚!」
「啊?是!」我馬上把叉子放下,背脊挺直,其坐姿端正程度完美無缺。
「你方才、是不是照著看板上唸了什麼!?」他的語氣顯得很是著急,但又帶著一絲驚喜?
「啊……不就是『如果心能說話,那便是咒語般的言』嗎?」我偏了下頭,為什麼冰炎會知道自己剛剛唸了看板上的東西?
「褚,不要腦殘,這麼說真是你唸的囉?」
「嗯,有什麼問題嗎?」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天啊!夏,為什麼會是這個蠢蛋?」冰炎拍額,一臉無奈地說。
「你以前的眼光,不要問我。」夏碎先生聳了聳肩,仍是那抹微笑掛在唇邊。
「呃……我可以請問一下兩位在講什麼嗎?」我一臉問號地看著二人。
「嘖。」冰炎不耐地看著我,然後扔下一句讓我為之傻眼的話,「明天,你到Atlantis來面試。」
「啊!?」我整個愣住。
「因為夏要去帶另一個新人,所以你來當我的臨時個人助理。」
欸?不是啊,夏碎先生要去帶新人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我要當你的助理?
「月薪三十萬,來不來隨便你。」冷冷地撂下這句話,冰炎便和夏碎先生瀟灑地走了。
……有錢能使鬼拖磨……,這是我在羅耶伊亞報社的薪水的十倍欸……
我當然做……
再次執起叉子,我切了一小塊黑森林蛋糕送入口中。
唔!果然,這家的蛋糕就是讚!
再次看向窗外……欸?已經開始有人在拆那個看板上的廣告海報了……
奇怪,他找到人了嗎?
我偏頭想著。
不過美食當前,我還是先把蛋糕嗑完先!
正當我埋頭苦吃蛋糕之時,我對面的椅子被拉開,一道暗藍色身影落坐在我面前,「這位客人,本店的蛋糕您還吃得慣嗎?」
「耶?」口中含著叉子,我望著眼前的人,這不是老闆嗎?
「看你一個人點那麼多蛋糕,你吃的完嗎?」勾起一抹能夠媚惑眾生的笑,安地爾道。
「嗯!」我點點頭,吞下口中的蛋糕,「對於甜食我的食量就是這麼大……嚇到你們了嗎?」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
「呵、不會,看你吃得這麼高興,今天就給你打個八折吧!」安地爾對我眨了眨右眼,轉身回到櫃檯,在我點東西的單子上撇了幾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渾身毛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還是盡快離開會比較好。
以最快的速度將蛋糕吃完,我付了帳,走出咖啡廳。
外面的天空已經恢復以往的蔚藍,夏日的午後陣雨總是來得驟然,去得也緊湊。
……明天,要去Atlantis嗎……?
看來,我得先向西瑞辭職了。
「漾~本大爺最親愛的小弟,本大爺絕──對不准你走的噢!」果不其然,某隻不良台客雞搭著我的肩膀,開始長篇大論:「虧本大爺對你有情有義,我們說好要一起闖蕩江湖的,你難道就這麼忘了?你、你──你忍心就這樣拋下本大爺,去Atlantis嗎!?」
「西瑞。」面無表情地拉開他的手,我忍他很久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離職了,我再也不想
忍耐了,「我一點也不想和你一起闖蕩江湖,我也不是你的小弟了,總之我會到Atlantis去,再說,雷多不是一直很想當外部公關?」
「呃。」提到雷多,西瑞的表情僵硬了起來,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潮,「那、那傢伙才不配當本大爺的夥伴呢!」
「西瑞──!」
你瞧瞧,說人人到!
「喂!不要抱本大爺!兩個男人光天化日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西瑞想盡辦法想把死巴在他身上的雷多抓下來,還賞了他不少拳。
搖搖頭,我留下辭職信,走出報社。